郝叔和他的女人(201-210)完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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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看什麼看,給老子滾蛋!」我越想越氣,一聲咆哮,嚇得桃和柳綠趕緊躲進房間,大氣不敢出。「你們這些女人,表面光鮮,端莊正經,平
裏高高在上,暗地裏男盜女娼,沒一個好東西!算老子有眼無珠,瞎了狗眼,才會看上你們這麼些個賤人…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説一清二白嗎?你不是正氣凜然地保證問心無愧嗎?事到如今,我看你如何清清白白,如何問心無愧…原來你也是個賤人,跟那些女子並無二樣…」我指桑罵槐,越罵越來氣,越罵越有勁。不料罵到傷心處,竟忍不住抱頭痛哭起來。
於是我明白,罵子賤人,最心痛的人終歸還是自已。這一刻,我輸了,
子輸了,父親輸了,母親輸了,獨獨郝江化老匹夫成了大贏家。此時,他或許正幸災樂禍,暗自竊喜。不對,應該説,從他把上母親那夜起,便已然笑得合不攏嘴。能把母親調教得服服帖帖,於郝老頭而言,幾
粉碎父親面對他的所有優越
,且拯救出他那顆狹隘自卑的靈魂。再把
子壓在身下,對他言聽計從,郝老頭足以向天下人證明,他才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。在郝老頭眼裏,父親不配擁有母親,我不配擁有
子。母親和
子,唯有做他的女人,方能幸福美滿。如果把我和父親説成農夫,郝江化就是那條忘恩負義的毒蛇。他張牙舞爪,凶神惡煞,不僅絲毫不念救命之恩,反而貪婪成
,恩將仇報,要一口
掉我們父子。
古語説:好人好報,惡人惡報。照今天看來,我們一家子行善助人,換來卻是母子成仇、夫反目後果。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?索
讓郝老頭一家窮得叮噹響,索
任郝小天病死醫院,索
隨郝老頭斷子絕孫,永絕後患。世上若尚存公道,老天爺就應該對郝老頭五雷轟頂,方能
藉我的心靈,祭奠父親的亡魂。
(二百零四章)夜已深沉,萬籟俱寂。亮堂的燈光,慘白到刺眼。壁鍾「滴答滴答」走動,響過十二聲後,複歸於原狀。痛定思痛,我深一口氣,反手擦去眼角淚痕,從地闆上站起來。半個小時前,
子去了二樓卧室,還不見下來。或許,她準備與倆個娃同寢,今晚就睡這裏。想到此,我心頭不由一陣冷笑。隻要與郝江化相關的物事,都會令我極度反
。哪怕倆個孩兒碰一下這裏任何物品,也會玷污他們純潔的心靈。於是,我幾步走上樓梯,推開兒童卧室的門。
果不其然,倆個孩兒已然睡,發出細微勻稱的呼
。
子獨自坐在牀沿,愛憐地凝視着他倆小臉蛋,神情專注,一動不動。細看之下,眼角眉梢,似乎猶掛着未乾淚珠。不過,我一點都不心疼,冷哼一聲,走上前就一把拉開她。
「我嫌你髒,別碰我的孩子——」我冷眼相對。「白穎,我倆完了。你等着法院傳票,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吧。」子聞言,不由怔了怔,通紅的雙眼,在我臉上掃來掃去。俄頃,確定我不是衝動之下一句戲言,便無聲無息別轉身子。我瞄一眼她纖瘦的後背,暗想道:你一句話都不爭辯,看來早盼這一天到來。天涯何處無芳草,也罷,我大好男兒,絕不會弔死在你一顆樹上。正要輕輕搖醒兩個小孩,抱他倆回家睡,卻聽
子那廂突然開口道:「對不起,我不同意離婚——」不知驚喜,還是意外,我頓時哭笑不得。把身子一轉,
近
子,沒好氣地質問:「為什麼?你覺得自己有資格説這話麼?」隻見
子眼噙淚水,悲慟道:「我心知自己做錯事,要打要罰隨你便,絕無任何怨言。可倆孩兒還小,我不能放任他們失去爸爸的愛或者失去媽媽的愛。即使非離不可,至少等他倆長大懂事,明白人情世故,儘量減少傷害。」
「哼——」我冷笑不已,抑揚頓挫説。「你做出這等苟且之事,罵你髒了我口,打你髒了我手。所以請完全放心,我保證百分之百不罵你,不打你。聽你説話,我就想到虛偽和謊言。你説不能放任孩子失去爸爸或者媽媽,所以就能放任自己一次次背叛我,背叛我倆的婚姻愛情嗎?」停頓片刻,我加重語氣諷刺道:「當然,你不能放任無辜的孩子失去爸媽,所以就能放任自己一次次光着股,在那個糟老頭子
下承歡…」遭受羞辱,
子不由臉
大變,氣得全身發顫,聲淚俱下道:「你!——孩子就在旁邊,請你行行善,極點口德,好不好?非要説那麼難聽,心裏才好受嗎?」邊説,眼睛老往倆孩子臉上瞅,生怕姐弟倆醒來。
聽子這麼説,我也看一眼孩子,見他倆妥妥,壓低聲音繼續道:「現在嫌難聽,當初別犯渾啊。孩子雖小,你以為他們什麼都不懂麼?早晚有一天,你幹得那些醜陋勾當,會傳進兩個孩子耳朵裏,傷害他們的心靈。瞧,這就是他們的好媽媽幹得好事。」接着,朝
子翻個大大白眼。她面
羞愧之
,把頭一轉,躲開我的目光。
「你愛咋説就咋説吧,」子理了理鬢髮,語氣放緩。「總而言之…我還不能跟你離婚。」我一時哭笑不得,火冒三丈道:「離還是不離,由不得你!真奇了怪,你即不願跟我離婚,卻跟郝老頭偷偷摸摸勾搭。莫不成你享受這種生活?我算看出來,你不僅會偷人,連臉皮跟着見厚了。」
子動了動嘴角,
言又止。沉默半晌,她方下定決心,咬了咬嘴
,毅然説道:「左京,我向你保證,以後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。我和郝…他之間,真沒什麼
情。今天晚上,我們喝了點酒,酒後亂
,才會沒管住自己。姑且念我初犯,請你看在相愛一場以及我們孩兒的份上,原諒我一次,好嗎?」柔情似水的話語,
悉卻又那麼陌生,不
令我怦然心動,
腸寸斷。不過,我是痴情種子,絕不是傻子,不會再上當。
子和郝江化之間的故事,絕對不是她所説那麼簡單。前幾次風波,沒讓我抓住什麼特別把柄,任
子聯合母親煳
自己,看在岳父岳母面子上,我也就睜一隻閉一眼忍了。到這個時候,她還存心欺騙,撒起謊來,臉不紅心不跳。莫非跟着郝江化,把她的良心跟着抹黑了?
當然,往後事實證明,子今天一番肺腑之言,半真半假。所謂一半真,正如她所言,至此後再沒與郝江化勾搭。所謂一半假,即雖沒與郝江化勾搭,卻在母親勸服下,上了郝小天的牀。而且,隨後在我家,又被郝小天
過兩次。一次被威
利誘,一次半推半就。若不是岳父氣斃,讓
子傷心
絕,在無地自容窘況下留書遠走。説不定,郝小天會一直死皮賴臉纏着
子,那麼倆人之間
媾回合,也就不會僅僅隻有三次。然而,雖僅僅三次,卻摧毀了我對
子最後一絲幻想。從此海枯石爛,滄海桑田,老死不相見。
(二百零五章)「呵呵,説得比唱得都好聽,我好動,」我嗤之一笑。「不過,一而再,再而三欺騙,你以為我還相信你所説?你的保證要是起效果,今天晚上的事便不會發生。」
子眼眶一紅,哽咽着説:「千真萬確,在此之前,我跟他的確清清白白,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。今天晚上,我一時煳塗,才釀成大錯…」
「閉嘴!」我咆哮一句,到
子跟前,氣勢洶洶。「你當我傻子嗎?那些所謂的正當解釋,你覺得我會信以為真嗎?告訴你,白穎,我之所以將就,完全看在岳父岳母面子。不料你一犯再犯,死
不改,我真後悔娶你做老婆。」頓了頓,我從口袋裏掏出軟芙,點上一
香煙,接着説道:「如果我沒猜錯,你跟郝老頭間的故事,恐怕六年前就開始了吧。」
子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,卻很快鎮靜下來,然後理理鬢角,從容地辯解道:「無憑無據,你不要信口開河。雖然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,但請你不要胡編亂造,歪曲事實。」説完,轉身背對我,愛理不理樣子。
我頓時哈哈大笑,指着她説:「白穎,我早知你會這樣辯解,所以一點都不覺得意外。事已至此,不妨實話告訴你。還記得我媽四十六歲生,我們離開郝家溝前一天晚上,所發生的事麼?」沉默半晌,
子故作自然轉過身,在我臉上瞧一會兒,方漫不經心回道:「當然記得。那天晚上,你、我,以及我媽,我們仨一起去山莊泡了温泉。」
「之後呢?」我凝視着子眼睛,追問。
子躲開我的目光,信步朝門口走去。我一愣,幾步趕上,抓住她的手。
「為什麼不回答?」我質問。
「你好奇怪——你自己心知肚明,為什麼還要我回答,」子掙扎幾下,很不情願。
地址發佈頁www.guoguoks.com發佈頁2u2u2u。康姆「我正是不明白,所以才請教你,」我抓住子不放。
她無計可施,隻得氣鼓鼓説:「之後我們回房睡覺,一覺到天亮。現在總算滿意了吧,快放開我。」説着甩開我的手,故作委屈道:「你痛我手臂了,好疼——我困了累了,不想跟你繼續鬧,我要回家睡覺…」
「聽我把話説完,再睡亦不遲呀,」我隨即拉住子的胳膊。「莫不成心虛害怕,想一走了之?」
「誰心虛害怕!」子頂我一句。「有什麼話,你倒説清楚,別閃爍言辭。」
「好,很好,這才是解決事情的態度,」我朗聲道。「這樣吧,我們找個地方坐下,衝兩杯咖啡提神,邊喝邊聊。」説完拉子來到一樓吧枱,讓她坐下。
然後泡上兩杯咖啡,一杯自己拿着,一杯到她手裏。
「記得那天晚上,泡完温泉,我們仨回到郝家祖宅。你説要陪你媽睡,所以我們沒睡在一起,」我開門見山。「換言之,那天晚上,你跟你媽睡在一起。」子原本已端起咖啡,聽聞我的話後,又把它放下。她看着我,琢磨字裏行間意思。隻稍片刻功夫,似乎已明白其中厲害關係,於是巧言令
道:「我是跟你説,怕媽一人睡覺不安心,所以去陪她睡。不過,我去敲門時,媽已經睡下。
為了不影響她休息,所以沒有進去吵醒她。之後,我覺得有點餓,便去二樓餐廳吃宵夜。遇到曉月姐,倆人一起喝了點紅酒,覺有點暈,便被她扶到房間。原本隻想休息片刻,哪知一覺睡到天亮。」我以為這回打中了
子七寸,不料她隨機應變,輕輕鬆鬆應付過去。如此這般,反倒顯得我多疑多慮,不
啞然失笑。明知
子謊話連篇,卻沒證據戳穿她面目,隻能啞巴吃黃連,有苦説不出。
子抿一口咖啡,以居上者的口吻侃侃而談:「我的話已説完,清者自清,濁者自濁,請你不要揪住我一次錯誤不放,疑心疑鬼。不管你是否相信,我再一次鄭重聲明,我和他之間,隻是正常的公媳關係。今天晚上的事,錯在我,不該喝酒貪杯。你要罵要打,我都心甘情願,絕無怨言。我向你發誓,以後這種事,絕對不會發生。請你念在夫
一場份上,不為你我着想,也要為孩子和父母考慮,大事化小,小事化無吧。我保證,往後加倍補償你,什麼話都聽從你,對你百依百順。隻要你想,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,做牛做馬服侍你。還有…」
子囁嚅一下,垂首接着説:「你要是覺得我虧欠你,對不起你,大可以跟自己喜歡的女人做一次。我絕對不吃醋,絕對不計較,絕對不取鬧…」(二百零六章)「哼,我總算明白,」我冷冷地掃一眼
子。「原來在你心裏,我們的愛情和婚姻,可以用來做
易。」
子情知口誤,愣會兒神,隨即搖頭解釋道:「不是這個意思,我隻是希望你心裏好受些,得到你的諒解。如果你不喜歡,當我沒説,好不好?」我
然大怒,起身斥道:「這他媽跟喜歡不喜歡有
關係!忠貞於另一半,是婚姻最起碼道德,是愛情最基本底線。難不成隨自己喜歡,就可以背叛另一半,紅杏出牆?你到底還有沒有腦子?何時起,竟然連這點是非觀念都湮滅了?看來,那個糟老頭不僅玷污你
體,甚至荼毒你思想,所以才會喪失是非觀念,説出這等乖張之話,真是豈有此理!」此一番正義凜然駁斥,讓
子滿臉羞愧之
,身子微微顫抖。她鼻子一酸,兩行委屈的淚水滑落臉頰,不由掩面輕聲飲泣。自倆人相識以來,我從沒見
子哭那麼傷心,那麼無助。如果説她還在為自己的行為辯解,可哭泣聲裏,卻沒有摻雜絲毫虛情假意。換作以往,我早已肝腸寸斷,心如絞痛。即使現在,依然於心不忍,隱隱作痛。可一想到她在郝江化
下婉轉承歡之態,我情不自
要去輕撫她秀髮的手,便滯留在半空中,久久不肯離去。
「唉,既知現在,何必當初,」我暗歎一聲,唏噓不已。「穎穎,還記得你我大學裏戀愛的美好時光麼?我們説過,要一生一世守護對方,永不背叛,永不離棄。我那麼愛你,什麼事都寵你,把你當心肝一樣處處捧着。可結果,卻換來你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欺騙。莫非在你心裏,我連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都比不上?
還是説,跟我媽一樣,你也是那種表面端莊正經,骨子裏風騷蕩的女人?可是,即便如此,對象為何偏偏是郝江化?換作你的男同事、男同學,甚至任何一個比郝江化優秀的男子,都不會讓我如此傷心
絕…別了,我的愛人。別了,我曾經的摯愛。」念頭及此,我雙眼裏也泛起淚花,傷
不已。趁
子沒注意,趕緊擦幾把眼角,鎮靜自若站起身。
「事已至此,反正分居在前,我們好聚好散,找個時間一起去趟民政局吧。」我口上輕描澹寫,內心卻宛似刀割。「有生之年,緣分許可,或還能做普通朋友…」
「不要,我不要離婚,」子彈簧似的蹦起來,一把摟住我脖子。「老公,我愛你,一直都愛着你。你不愛我了嗎?你説過,要愛我一生一世,我不許你放手。」
子滿臉淚水,像個
失方向的小女孩,緊緊箍住我脖子。放佛隻要一鬆手,她就會永遠失去我,陷入無邊無盡的黑暗深淵。我好想緊緊抓住
子,讓她不受任何傷害。可大腦尚存那絲理
告訴自己,不能對
子一味嬌慣下去。眼前時刻,我必須揮劍斬情絲,方能拯救自己,最終拯救
子。
「思來想去,我們還是分手為好,」我擦把眼角淚水。「一來雙方可以更加冷靜客觀看待彼此問題所在,好好總結總結婚姻失敗的原因。二來,失去後,也許我們會更懂得珍惜對方。」